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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頁

只是藺阡忍是什麼時候猜到的呢?

他又該如何解釋呢?

年聽雨動了動唇,思索了半晌,只能幹巴巴的吻出一句話:「你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

「顏左把你帶走的時候。」藺阡忍道:「年戰北當年對大乾的忠心所有人都能看出來,而顏左作為他的副將自然是馬是瞻。」

「可年戰北出事以後,顏左就帶著年家軍舊部駐守在了邊關,未曾踏入盛京城一步。」

「起先我只以為是顏左在替年戰北完成夙願,為大乾的邊關築起一道銅牆鐵壁。但直到顏左不管不顧的把你劫走,我忽然感覺這件事不太對勁,隱約覺得他似乎格外的想讓你攪進皇室和朝堂的爭鬥。」

「而且,再細想你當初執意要進宮的那股勁兒,怕是只有一事才能讓你那般豁出去了吧。」

「叫你甘願承受年戰西的羞辱,甘願接受朝臣的非議,最終改變主意甘願留在我身邊,悄悄借我的勢去暗中調查你父親的死因。」

不得不說,藺阡忍差不多將原主的心思猜了個透。

不過後半句話不對。

如果按照書中原主的計劃走,其實是原主在明面上把藺阡忍「搞死」了,然後自己大權獨攬,明目張胆去調查這件事。等這件事查清了,再把權勢還給藺阡忍。

但可惜的是,原主的計劃被人識破了,以至於滿盤皆輸,反被「藺阡忍」給徹底搞死了。

不過有意思的點就在這裡了,原主死後本應該重生的,然後拿著開掛的劇本在走一遍舊路。

只是這重生的節點出了岔子,原主的重生路被他這個外來人給頂了,從此兩眼一抹黑,扒瞎往前走。

其實,打一來到這個世界起,年聽雨就盡力在改變自己的結局,已經要走的路。

但他終究逃不過一些既定的事。

尤其是和原主掛鉤的劇情線。

他那時不過才生出逃避的念頭,世界意識就拿死來挾持他,還每天提醒他還能活多久。

看著自己的生命倒計時,年聽雨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害怕。

他相信一本書的明線劇情和暗線劇情肯定是交織在一起,那麼他只要查清明線,暗線必然會隨之水落石出。

眼下,明線劇情其實已經明了很多了,再加上狼牙有些急不可耐的派出了近百人圍剿,年聽雨覺得應該是藏的最深的那個人要坐不住了。

而這就意味著,他們目前調查的方向沒有錯。

喬家的確是關鍵!

只是,調查的時間越長,年聽雨年在這個世界呆的時間就越長,真實感也越來越強烈。

尤其是和藺阡忍相處的時候,這種感覺最是強烈。

藺阡忍總是能照顧到他的情緒,察覺到他的不安與惶恐,然後不動聲色的打消他的顧慮與擔憂。

如果——

他是如果,等劇情線走完後,世界意識給他留下和離開的選擇,他一定會選擇留下。

他不管這個世界到底存在與否,只要藺阡忍是真實存在的便好。

「在想什麼?想的這麼出神?都不與我說話了。」

年聽雨的思緒被藺阡忍的聲音打斷,他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第一次有人和我說「錯不在我,不必自責」,難免有些感慨罷了。」

「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藺阡忍忽然想起那個叫「燕丞」的人,心裡有些不對味,他試探道:「人變成一副模樣總有誘因,之前是不是總有人和你說一些不太好的話,比如讓你承擔各種責任。」

有一說一,藺阡忍猜對了。

燕丞以前經常在他耳邊念叨「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作為領導者就必須勇於擔責」之類的話,以至於他有點被洗腦了,一旦出問題就會下意識的先從自己身上找問題。

但此時此刻,年聽雨忽然意識到,這個想法好像不太對,簡直就是在折磨自己。

瞧年聽雨一副懊悔的表情,藺阡忍便知道自己猜對了,越發想把那個叫燕丞的王八蛋拉出來揍一頓了。

只可惜現下問那個人在哪裡不太合適,藺阡忍只能看著他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你無需為任何人自責。」

「知道了。」年聽雨沒有忘記正事,卻也還有點擔心藺阡忍的心情和身體,於是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能騎快馬嗎?」

藺阡忍知曉年聽雨問這話的用意是什麼。

昨夜連鈺來的時候,他著耳去聽兩人的談話了,知道盛京城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他只睡了一個上午就醒了。

本打算等年聽雨醒了就立即動身,終究還是沒忍住和年聽雨多說了一會兒話。

但眼下年聽雨既然無事了,他也確實該動身了。

藺阡忍將欲起身的人按了回去:「你現在不宜奔波,我先自己帶著大臣回去,十天後我親自來寒山寺接你回家。」

年聽雨:「可是——」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藺阡忍道:「但是年年不要忘記我的身份,我可是皇帝,什麼大風大雨沒經歷過。再者母后昨天也訓斥過了,要我有個皇帝的樣子,所以哭那一場就足夠了,別擔心。而且你現在拖這個病怏怏的身體回去,怕是回到盛京城就又燒起來了,你說我到時候是去分心照顧你呢,還是去和那些大臣糾纏呢。」

藺阡忍在這亂糟糟的情況下恢復了身份,確實夠他忙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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