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从地底下蹦出来的白衣老人看了看四周，好像还没有弄清楚生了什么。

那双混浊的眼睛渐渐的开始变得清明了起来，从白锦的身上看过去，最后定格在了那一身西装神情悠闲的凌夕澈身上。

“你是……”老人揉了揉眼睛，尽可能的想要看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那双全红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的火焰，明媚动人又极具威慑力。

雷亚在老人出现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双腿跪在了地上，就连余光都是没有乱看的，变得谨言慎行了许多，低低的说道，“爷爷……”

这从地底下蹦出来的老人，便是雷亚的爷爷无疑了，只不过，不是亲的，也不是认的。

而是在帝都所有的僵尸都会尊称这位老人一句爷爷，他活了多少年，无人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也是没有人可以说的清楚。

说他是僵尸吧，他也的的确确就是，獠牙有，会咬人会吸血，可是却不会让被咬的那个人也成为同类。

说他不是僵尸吧，他的每一项都符合，并且一段时间不吃-人-肉不-吸-人-血，身体就会开始腐-烂。

可是有时，他又会飞，又可以遁地入海，这哪里是僵尸可以拥有的?

这些并不是。

所以，他的来历他的身份是什么，这些年来，都没有人说的清楚，也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这一次突然出现在这，实在是让雷亚非常的意外。

雷亚对他如此恭敬，那是因为他的僵尸，是隶属于这人所管的，可是凌夕澈不是，白锦也不是。

不会感觉到任何的压迫感，只是觉得这位老人身上的血腥味太过于浓重了。

他嘴边的血迹让白锦皱起了眉，鼻尖一动，隔着一两米的距离，她都嗅到了那人身上人-血的气味。

那些血迹……

是人的血。

他刚才在吸血！

又或是……

在吃-人。

“血饮，好久不见。”凌夕澈扬了扬嘴角，勾起了一抹久违的邪恶笑意，那熟悉的弧度，熟悉的语调，都令那位老人止不住的颤抖震惊。

被称为血饮的老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整理了一会儿自己的衣服，混浊的眼睛瞬间就明亮了起来，他单膝跪地，左手放在右胸口，许久都没有修剪的白遮住了那张脸。

“少主。”两个字，仅仅是两个字，就证明了血饮还记得他这个少主，并没有因为容貌身份或者是时间世界的不同，而遗忘掉这一切。

而凌夕澈，也是许久许久都没有听到过这两个字了，他看着血饮，看着这个曾经跟在他身边的人，从年少变成了年老。

看着他，凌夕澈突然觉得，自己死亡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连血饮……

都老了。

凌夕澈轻轻的点头，他将视线望向已经收掉保护墙的白锦身上，所有人都老了，有些人已经历经千年而不在了。

唯独她。

唯独锦，还是跟那时一样年轻又孤傲，只是，她忘了千年前的一切，也忘记了她自己的身份。

忘记了她复活的使命，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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