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的这位头目也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应急措施，环的刀伤很大，约莫四十厘米左右长的一道伤痕，这位农家的头目已经很尽力了，然而却依然阻止不了伤口向外冒着血花。

“蹇公子，恕在下直言，这位姑娘的伤势，大秋的医师都无能为力……”

农家弟子的话让对蹇子修而言宛若一记晴霹雳，虽然理智告诉他环多半已经没救了，可是他很不愿意承认罢了。

“姑爷…”

躺在蹇子修怀里的环虚弱地摇摇头，身上的痛楚让她的眉头一直就未舒展过，趁着自己还有点力气，她还想和姑爷再几句话。

“姑…爷…奴婢…没事的…姑爷…现在…是得…救了吗…”

蹇子修的眼泪一直就没停过，紧紧地抱着自己怀里的环，哽咽着道

“是的，现在安全了，有人来救我们了，环，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

“姑…爷…奴婢…很庆幸能…咳！咳！能…为姑爷..挡下那…那一刀…能够…死在..姑爷的怀里..奴婢…奴婢很高兴…姑爷…奴婢死后…姑爷…一定不要…忘记…忘记奴婢…”

蹇子修哽咽了，心中的痛刺得他那么难受，可是此时的他只能在环面前强颜欢笑。

“放心吧，环，我绝对不会忘了你的！绝对不会！”

听到蹇子修的保证，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费力地想伸出手，再摸一摸姑爷的脸庞，可是她很难办到，蹇子修立刻握住环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即便环的手已经沾满了血污，他也毫不在意。

“姑爷…奴婢…来世…来世再…………”

话没有完，才和蹇子修的脸颊碰触不到两秒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惯性的作用让那手垂下后还恍了恍，手上的血滴随着晃动滴在霖上，溅起的一朵血花，美得那么让人沉醉，同时也美得让权寒。

“环！！！”

全身上下传来一股无力感，蹇子修突然瘫坐到霖上，环的面庞还带着笑容，眼睛还紧紧地看着蹇子修的脸，只是那双眼球里此时已经没有了神采，圆润的眼珠也再也不会动了。

周围的厮杀还在继续，环的死并没有给其他人带来什么改变，刀剑的交锋声依然不绝于耳。

“环~”

轻轻地用手给环的双眼合上了，蹇子修再一次陷入了呆滞，旁边的农家和阴阳家都头目都纷纷警惕着站在蹇子修的身边，以防止御林军们杀过来。

……

“姐！姐！姑爷醒了！”

“姑爷，真厉害，居然能猜出那个灯谜，姑爷，这个灯笼真的送给奴婢吗？”

“谢谢姑爷！”

“姑爷，奴婢的家父是一个教书先生。”

“姑爷，使不得，奴婢只是一个丫鬟，怎么可以让姑爷和奴婢一起睡？”

“姑爷，奴婢也会向想您的…”

“姑爷…”

“姑爷…不要忘了奴婢..”

“姑爷…奴婢来世再…”

一幕幕回忆，一张张笑脸，一声声清脆的笑声，一个个玲珑的身影，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消失了，定格了，再也不会出现了…

“蹇公子，簇不可久，逝者已去，生者安息，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阴阳家的头目击杀了一个想要过来的御林军，抽回插入那御林军身体里的剑后，转头对着蹇子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