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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室 第47节

温庭姝听闻他这些话,觉得他的确有在慎重地打算他们之间的事,算算时间,离七夕还有半个多月,温庭姝忽然觉得时间有些长,但她还是点头,“好。”

江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拥入怀中,被他温暖的胸怀包裹着,温庭姝没有抗拒,静静地依偎在他怀中,但片刻之后,江宴便放开了她,他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俯首想吻一下她,但最终只是亲了下她的额头,然后微笑,“回去吧。”

温庭姝一直表现得很顺从,她以为江宴会得寸进尺,然而他却没有,温庭姝有些依依不舍地出了门,走到一半,不由回头看了眼,却见他双手交环,倚着门边,一直目送着自己,心口不由一暖,转头继续走,脚步却不由得轻盈许多,脸上含着浅浅笑靥。

出了月洞门,跨上栏杆时,温庭姝突然一顿,手扶柱子,两只脚都踩上栏杆,然后猛地跳下去,脚着地后,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往身后看了看,确定没人看见之后,才放心下来,轻行缓步,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

宋子卿睡到三更时分,忽然醒来,伸手摸了摸身旁,却没摸到人,他有些诧异,彻底清醒过来,他起身点了灯,没在屋中找到温庭姝的身影,宋子卿坐在椅子前,面色渐渐发沉,坐了片刻之后,他掌着烛盘打开屋门。

门打开,宋子卿正要出去,却见温庭姝从秋月住的房间小门走出来,身旁还跟着秋月,温庭姝看到宋子卿,面色如常,“夫君怎么起来了?”

宋子卿面色清冷地看着温庭姝,有些不悦:“你三更半夜不睡,起来做什么?”

温庭姝心一直扑通乱跳,见他脸上没有怀疑之色,心神稍定,庆幸自己早回,她方才一进门,刚要回内房,便见房内灯火一亮,瞬间将她吓了一大跳,慌乱间生了主意,便去了秋月屋里,叫醒了秋月,叮嘱了秋月几句,听到门声响起,便假装从秋月的屋里出去。

“妾身睡不着,总觉得这心口发燥发闷,想起来走一走,又担心吵醒夫君,便出了房门,去了秋月的屋中,恰巧她也睡不着,我们便说了一会儿闲话。”温庭姝脸不红心不跳地道,她不禁想起江宴说她胆大包天的话,现在看来的确是。

秋月方才被温庭姝叫醒,听了前因后果,困意是全部都吓没了,此刻精神得很,一颗心咚咚咚的,感觉蹦到了头顶似的,不等宋子卿答话,她便应和着温庭姝:“以前小姐一向睡得很早,也不曾失眠过,自从喝了补药之后,便一直睡不安稳,姑爷,奴婢觉得这补药是不是不能再吃了?”

秋月这话隐隐透着责怪,宋子卿也没办法斥责她,毕竟温庭姝睡不好的确有可能是补药的原因,“既然如此,这补药便不用再喝了,明日我与母亲说一下。”宋子卿道。

听闻不用再喝补药,温庭姝松了一口气,不然她有可能真要按照江宴说的办法将药偷偷倒掉,其实温庭姝说得是真话,只是没有那般严重,她喝了这补药之后,常常觉得身体发燥,很不舒服,睡也睡不安稳。

“可是婆婆也是一番好意……”温庭姝有些愧疚道。

“身体最重要,母亲会明白的。你不必担心,我会好好与她说的,回去睡吧。”宋子卿温声道。

温庭姝点点头,让秋月回去睡了,才与宋子卿一同归房。

躺回床上,温庭姝和宋子卿也没说话,宋子卿很快便睡着了,温庭姝还没睡意,仍想着方才在书房里发生的事,才刚刚分别,竟然已经有些思念,温庭姝感觉不可思议,想到临去前的一幕,江宴抚着她的脸颊,明明是想亲吻她的,但不知什么原因,最后只是亲了下她的额头。

温庭姝又细细算了下日子,距离七夕还有二十来天,温庭姝内心不禁叹息一番,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不再想这事,内心又期盼着秀英能够与李家解除婚事,与陆公子那边结亲,她相信江宴,秀英应该能够和陆公子有情人终成眷属。再想到自己,温庭姝心不禁变得有些沉重,她觉得自己的事比秀英的事难得多。

听闻身后的呼吸声,温庭姝内心感到愁苦,在几番低不可察的叹息中昏昏睡去。

因为孙氏和宋子卿的原因,温庭姝接下来的多日都不曾去李府,因为无事可做,便待在书房中看看书,或者绘绘画,秋闱将至,宋子卿忙于温习功课,几乎每日都待在自己的书房中,温庭姝偶尔去看看他,帮他送些茶果点心,关心几句,略尽夫妻之情。

这一日,温庭姝正在梨香小院看书,但这颗心总也沉静不下,一会儿想李秀英的事,一会儿又想起江宴,也不知晓他和秀英近来如何?

想着想着又不禁想到自己和离的事,心里发愁,便在砚台内注入清水,执墨磨将起来,铺开笺纸,提笔写了句:虽然姻缘总前定,两人一心天奈何。

写完之后,搁下笔,呆呆地望着那两行字出神,就在这时,春花到来,禀报道:“小姐,李小姐过来了。”

温庭姝正忧心着李秀英,一听闻她过来,温庭姝不由心生欢喜,将那笺纸压在一叠书中间,便走了出去,与秋月等人同回主院。

不一刻儿,李秀英的软轿便抬到了内堂,温庭姝出来迎接,李秀英款款走出轿子,温庭姝打量她的面色,这还没多久,她看起来便好了很多,原本苍白的脸,如今红润了不少,脸上也减去了愁容,露出淡淡的笑容。

第53章 嫉妒 他自信的以为,在……

温庭姝携着李秀英的手同入内堂中, 叫秋月等人去备茶果点心。

“这宋府比我家大得多,我坐了好久的轿子才到你这院子,若让自己走, 定要迷路的。”李秀英还是第一次来宋府找温庭姝, 不禁有些拘谨。

温庭姝含笑说道, “习惯便不觉得路长了。”

两人进了堂中, 坐到圈椅上。

温庭姝又打量了李秀英几眼,“我看你面色好了很多, 这些天可还在吃药?”

李秀英点点头, “还在吃,柯公子开的药很好, 几贴服下去, 便觉得身体好了许多。”

温庭姝觉得不止是药的缘故, 肯定是因为和陆修言那边有了什么好消息, 她才振作起来。

“这些天婆婆劝我在府中休养,我便没有去你那里。”温庭姝解释自己这些天没有去她那里的原因。

“总叫你去我那也不大好。”李秀英微笑道,“母亲劝我不要总待在闺房,多出去走动一下, 我突然想到了你, 你多日没来,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 我有许多话想和你说, 在信上说又不大方便。”说这话时,她脸上不由带着淡淡的喜悦。

温庭姝莞尔一笑, 道:“我想肯定是好事了。”

李秀英不觉跟着一笑,正要回话,春花秋月进来, 奉上茶果点心后,温庭姝便让她们出去了,两人吃了几块点心,喝了茶,温庭姝便拉着她的手到小榻上,并肩坐下。

“这些天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温庭姝这才问道。

李秀英神色有些愉快,又有些难为情,“我与李家的亲事取消了。”

温庭姝在江宴对她做出承诺之后,便相信他能够做到,此刻听闻她并不是十分吃惊,但没办法,只能在李秀英面前做出吃惊的模样,“这怎么回事啊?”

李秀英低着粉颈,有些羞涩,“有一件事我想先告诉你。”

温庭姝看她的神色大概猜到她要说什么,笑道:“秀英,你说。”

李秀英头埋得更低了,她小声地说道:“先前我与你说的那个男人,他其实是平安伯之子陆修言。”

温庭姝继续装作惊讶的模样,“原来是他啊。”温庭姝其实见过陆修言,当初与江宴初见时,他身旁跟着两名好友,其中一位就是陆修言,江宴说过穿着鸦青色的衣服的便是陆修言,不过温庭姝当时还是未出阁的女子,在他们面前头也不敢抬,那里顾得着看他们的长相,不过匆匆一眼,有些许印象而已。“我听闻那陆公子是个芝兰玉树般的人物。”

见温庭姝夸陆修言,李秀英便像是自己被人夸一般高兴,“陆郎有一个朋友,是定北侯世子江宴,是他促成了此事。他找到了那吴佪的把柄,那吴佪抢了一位乡下的丫头,偷偷藏在自己的私宅里,那丫头的父母知晓自己女儿被他抢了去,告到官府,官府却以无证据为由没有立案查办,实际是吴徊买通了官府,那江世子不知通过何手段,找到那丫头的父母,直接带着一帮人和那对夫妻打到吴佪的私宅中去,找到了那丫头,还捉住了吴佪,江世子直接把人带到官府,与堂官说那丫头是他新认的妹妹,要堂官立刻究查这案,堂官慑于他世子的身份,立刻审理了此案,就在第二日,吴佪父亲犯事被降职的消息传到那堂官的耳中,那堂官再无顾及,直接将那吴佪下狱问罪。还了那可怜的一家一个公道。”

李秀英说的话和江宴对她说的话合上了,温庭姝微颔首,握着她的手,有些着急地问:“接下来呢?”

李秀英忍不住笑了下,继续说道:“吴佪如今在牢里,也不知晓要吃多久的牢饭。因为婚期将近,我母亲也没办法写信到京城征得我父亲的同意,我母亲与我哥哥商议过后,让我哥哥直接去到吴家取消这门亲事,吴家一开始不同意,后来闹到官府,吴家才同意取消这门亲事。”

温庭姝闻言很替她高兴,“你总算脱离苦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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