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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室 第36节

清河公主也听闻那采花大盗喜欢贞洁的女子,而且这公主府他也不敢进,她不过是借口留他住几日罢了,却没想到她这儿子如此不给她面子,清河公主嗔了他一眼,“不乖的小孩。和你那死鬼爹一样。”

“怎么,父亲又气你了?”江宴接过宫女递来的茶,饮了一口,笑问。

“嗯,两日未给我回信,定是骂不过我,怕了。”清河公主冷笑一声。

江宴听闻此言没由来得想起今夜温庭姝抱怨他没有给他回信,便问:“你们何时喜欢上写信了?”

清河公主见江宴问,便与他说起了近来的事。

原来就在前几日,定北侯骑马出街,与清河公主的男宠的马车冲撞在一起,那男宠认不得定北侯,十分嚣张地命他让路,又直接报出了清河公主的名号,定北侯看不惯他傅粉涂脂,纤媚窈窕的模样,当面斥了他一句:“屈居妇人胯-下,真是大丈夫之耻辱。”

那男宠十分气愤回去便向清河公主打了报告,气得清河公主当即写了封信叫人送到定北侯手中,信中内容故意歪解他的意思:“当初将军不也屈居本公主胯-下,否则何来吾儿?”

定北侯见信,俊脸亦气得一白一红,立即回信:“此的确乃本侯毕生耻辱,不提也罢。”

清河公主收到信时,心情已然平定,见内容不过冷笑一声,当即提笔写道:“将军若视吾儿为毕生耻辱,不若你把吾儿重新塞回到本宫的肚子里。”

定北侯收到回信时正逢酒醉,沉着眉眼将信看好了片刻,才提笔洋洋洒洒地写道:“先人曾说莫与妇人论长短,只因妇人爱胡搅蛮缠,今日一看,先人诚不欺我。”

清河公主原本已经不打算理会那小肚鸡肠的男人,一看到回信内容,不禁又来了气,气不吐不为快,梳妆到一半,又去回了信:“呦呦呦,连字都写得软趴趴的人还作起学问来了,你倒说说是哪位先人说的?”清河公主一口气写完,全是大白文,连“将军”的敬称也省了,只以“你”称呼。气得不浅。

定北侯收到信时正在校场练武,看到信的内容,默默地离开校场,去了鲜少踏足的书房翻了大量书籍,却找不到那句话出处,最后只能回道:“本侯祖先说的。”

信送出去后,定北侯很快收到了回信,内容只有简短的一句:哦,原是死鬼说的。

自这封信出去之后,清河公主便不曾再收到回信,清河公主等了两日,等不到回信,内心极其烦躁。

信的内容清河公主完全不避讳地告诉了江宴,江宴听完之后,内心颇有些诧异,他竟从信的内容中听出了调情的味道,随后再次想到温庭姝抱怨他不回信。

次日一早,温庭姝梳妆完毕,秋月从外头进来,脸上神神秘秘的,待春花出去后,秋月笑嘻嘻地拿出一封信交给温庭姝,“世子给你的。”

温庭姝愣了片刻,打开信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字,“愿听教诲。”

什么意思?温庭姝一头雾水。

第42章 “世子是一个很完美的情……

温庭姝收到江宴的信, 疑惑了好一阵,她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想起来回信给她,直到想起昨夜自己与他说过的话, 她当时好像问了句, 他为何不给她回信。

难不成便是这个原因?

温庭姝看向秋月, “这信你怎么来的?”温庭姝一边将信折叠起, 一边疑惑地问她。

“小姐,奴婢掉了只耳环, 想着是落在了梨香小院里, 奴婢方才过去找,恰好在那里碰到了李挚, 他便将信交给了奴婢。”秋月回答道。

温庭姝不觉蹙了下眉, 问:“他去如何进到宋府的?”夜里还好, 如今大白天的, 温庭姝有些担心他的形迹被人窥破。

秋月怔了下,她当时看到李擎,十分吃惊,加上很烦他, 接过信便走了, 也没有多问,秋月惭愧道:“奴婢也不知晓, 要不奴婢回去看看他还在不在?”正好她再找找耳环, 她方才还没来得及找。

温庭姝想了想,还是道:“不必了。”

话刚说完, 宋子卿便来了,温庭姝连忙将信收进朱漆镜匣里,随后起身离开妆台, 却看到宋子卿正盯着镜匣看。

温庭姝不露声色地移了移步子,挡住他的视线,温婉地笑了笑,“夫君怎么过来了?”

一旁的秋月担心宋子卿发现端倪,心口也跟着狂跳,好在宋子卿最后什么也发现。

“无事便不能来了么?”宋子卿温声道,走到温庭姝身旁。

温庭姝微微一笑,随后道:“夫君,妾身已经和婆婆商量过雁儿的事,婆婆说公公那边来信说任由婆婆做主,婆婆同意夫君收纳雁儿,妾身选择吉日,是这月的月底,夫君觉得可行?”

宋子卿神色如常,“嗯。可以。”

温庭姝看了他一眼,见他不怎么欢喜的模样,内心略觉疑惑。

两人走到榻前坐下。

温庭姝略一沉吟又道:“夫君,只是这纳妾一事妾身觉得如今不宜办得太过张扬热闹,咱们便在家中摆几席,自家人热闹热闹便行了,夫君觉得如何?”

宋子卿目光落在她身上,神色不明意味。

温庭姝担心被他误会,又笑着解释道:“妾身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恐夫君被人议论。”她嫁过来未到半年,而且他科考将近,这个时候纳妾对他名誉肯定有所影响,她就算不直说,宋子卿也应该明白。

宋子卿面容清冷,淡淡回了句:“随你定便是。”

温庭姝见他看起来漠不关心的样子,便笑着揶揄道:“夫君怎么看起来并不高兴,倒像是我要逼你纳妾似的。”

宋子卿明明是该高兴的,可内心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淡淡说道:“娘子如此贤惠大方,我怎会不高兴,一切便有劳你了。”

温庭姝从宋子卿平淡的话语中听出一丝阴阳怪气的味道,心中顿生不悦与憋屈,当初他因为苏雁儿不得进府而给她摆脸色,如今她帮他操办此事,虽是有自己的私心在,但到底是如他所愿,他却仍旧没给她好脸色,仿佛她做了什么错事一般,温庭姝心中虽然有火,但他话无错处,她也不好说什么。

宋子卿心中莫名有气,站起身,故意说道:“我去看看雁儿,你自己用午膳吧。”

温庭姝没有送他出去,冷冷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待人消失在视野之中,秋月终于忍不住开口抱怨:“这姑爷也是,小姐好心给他纳妾,他倒像是小姐欠了他什么似的。”

温庭姝缄口无言,不愿与秋月继续谈宋子卿之事,免得心上添堵。

宋子卿来到苏雁儿的房中,见苏雁儿在廊下摇着小扇纳凉,穿着绣素心兰对襟汗衫,内衬湖绿色小衣,下穿一条鹅黄纱裙,坐在那飞来椅中,一派弱柳扶风之姿。

苏雁儿正微微的叹着气,见到宋子卿到来,立刻起身,冲着他嫣然一笑,“爷怎么来了?”

宋子卿扶着她,阻止她行礼,目光落在她身上,只见她明眸皓齿,唇似樱桃,仍旧是那多娇多媚,楚楚动人的模样,但奇怪的是,宋子卿看着她却没了当初那股怦然心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