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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人生贡品

“你再说清楚点儿。”刚才还面露难色的安木也逐渐产生了兴趣。

“不管是真冲山还是假冲山,让社会上知道已经报了仇,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把他当作冲山干掉,冲山也许会无所顾忌地重新露面呢。”

“能那么顺利吗?”

“要这样,加岛组就必须自始至终地把他当成是冲山。只要让社会上认为加岛组对冲山已经报复了,那么冲山极有可能鬼鬼祟祟地重新露面。”

“原来是这样,听起来蛮有意思。那么这个替身现在在哪儿?”安木越来越感兴趣了。

“他每天从自己家到市中心的饭店去上班。由于怕弄错而遭到报复,他有警卫人员跟着。可他并不是什么怀疑对象,所以监视得不是那么严。这方面我可以安排。”

“最好是在你值班的时候下手。这个人有亲属吗?”

“有老婆和一个孩子,现在是分居,孩子也被老婆带走了。”

“那更好。你还真有两下子。暂时报复,主意不坏。”安木完全被井手的话吸引住了。

“如果找不到冲山,暂时报复也许会成为永久报复。这件事你知我知,连你那些底下人也不要告诉,让他们始终认为那就是冲山。”

“好,明白了,就按你说的干吧。”

2

万波刚刚走进自家附近的小巷,就从幽静的暗处钻出了两条人影,敏捷地站在他的两侧,抓住了他的两腕。他还没来得及问他们要干什么,耳边就听到:“你要命的话,就这么一直往前走,不许出声!”

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含有一种不容反抗的威胁。那些多次经历出生入死的家伙,大概都是这种声音吧?

左右抓着万波手腕的两个家伙,虽然用劲不大,但手法熟练,抓得恰到好处,使你想动都动不了。路上没有行人,远处的路灯又照不到,就是有目击者,看到的也不过是三个人在并肩而行。唯有今晚没有警察护卫。

路旁停着一部黑色汽车,像是外国车。刚才那个声音又小声命令万波上车。万波被拉到车内的后座上,那两个家伙分坐万波左右。几乎是在万波他们上车的同时,车无声地开走了。前排座位上也坐着两个家伙,壮实的脊背像两堵厚厚的墙。

“打算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你们是什么人?”万波在车的振动和马达的轰鸣声中,好不容易才找到质问的机会。右边的家伙偷偷笑起来。

“喂,听到没有呀,我问你们是什么人?”车内响起按捺不住的笑声。那是一种令人脊梁发冷的阴险的笑,不是普通人的笑声。恐怖袭遍万波全身,所有的细胞似乎都被冻结了,他只看到那些家伙胸襟上的金银徽章在闪闪发光。

“难道你们是……”

“不是说过让你不要说话吗?”

“是加岛组吧?弄错了,我不是冲山伸次,你们误会了。我叫万波利行,在皇家宾馆工作,你们问问就知道了。”

“闭上你的嘴!”

“确实是误会。我只是长得像他,我不是冲山,真的,相信我吧。”

万波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加岛组报复的魔爪抓住了。曾几何时,自己依仗长得像冲山,摆出一种英雄的架势,而当被这种英雄架势引来的凶手抓住时,却又吓得要死。

车飞快地行驶着,摸不准方向,也不知要开到哪里。

“这个啰嗦鬼!你能不能给我闭住嘴!”前排座位上的一个家伙头也不回地说道。

“求求你们了,弄错了人,你们回去也不好交代呀。我不是冲山伸次。对了,我这儿有月票和身份证。这就清楚了吧。你们干的事,我绝不乱说。让我下去吧!”万波扬着从口袋里掏出的身份证。

“那种东西顶个屁用!”右边的家伙第一次开了口。

“顶屁用?”万波一下子没醒过味儿来。

“我们是藏在你家附近专门等你的,你想过没有?”

“在我家附近?”车内又响起嘿嘿的笑声。

“你是个倒霉蛋儿。我们之间没有私仇,是你命不好,谁让你长得像冲山来着,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这么说,你们明知道搞错了人……”

这时万波才意识到自己陷入这种状态不是误解和错觉造成的。

“对呀,所以才在你家附近等着你回来呀。”左边的家伙说。看样子这家伙是个头目。

“那么,你们明知我不是冲山……”

“你说得对。”

“那、那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干?”

“就是因为谁看你都像冲山呀。冲山至今还没抓住,又摸不清他藏在什么地方。这样一来,为了组织的安全,必须得有人成为冲山的替身,而你当然是最理想的人选啦。”

“真、真是岂有此理!我和你们的纠纷没有任何关系呀!”明白了对方毫无道理的企图,万波不由得喊叫起来。

“我知道,所以刚才说你长得像冲山是命不好,你就认命吧!”

“别开玩笑了。让我做他的替身那怎么行,快让我下车!绝对不行,让我下去!”自卫的本能压倒了恐怖,万波在车内挣扎起来。

“真没办法,让他安静一会儿!”那个头目模样的人咂着嘴说道。话刚落音,万波就感到后脑被重重地击了几下,便失去了知觉。醒过来时,他还在车内,但已被蒙上了眼睛,嘴也被堵住了。不久,车蹭着砂石停住了。

“下车!”

万波被拽着手腕拉下了车。这一拽使刚才被打的后脑一阵钻心的疼痛。泥土和枯叶的潮腐味扑鼻而来,听不到任何声音,寂静的夜寒气逼人。也不知在车中昏迷了多久,好像已远在郊外了。

过了一会儿,他凭感觉好像进了一所房子,透过蒙眼布可以看到隐隐约约的灯光了。下了楼梯,嗅到一股发霉的气味,好像被带到了地下室。堵在嘴里和蒙在眼上的东西一下子被拿掉了,他看到灯泡吊在顶拥上,坏桌子、破床等一些废弃的家具杂乱地堆在那里。

万波面前站着几个家伙,一色的黑西装,虽然脸上没伤痕,但周围还是飘散着真正的黑社会分子身上所特有的凶气。“难怪,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连眼角的黑痣都一模一样呀!”

“难道真不是冲山本人?”这些家伙惊叹着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