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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断案日常 第60节

李逾拎起那张高脚花凳掂了掂,道:“这凳子用来砸人还挺趁手。”

“郡王,有发现。”正在查看花盆的姚征兰忽然道。

李逾放下凳子走过去一瞧,啧啧道:“居然留下个血手印,真真是百密一疏啊!”

第74章 ·

姚征兰也十分高兴, 指纹的唯一性,可是能帮助审案官员直接给凶手定罪的!而且这只白瓷花盆沿口的那枚拇指血指纹十分清晰,可以用来辨认凶手。

将花盆拿出去交给差役仔细保管后, 李逾又在门后的墙上发现一道刮痕。

“这刮痕好像很新鲜, 你瞧着,这个像是什么东西造成的刮痕?”李逾问姚征兰。

姚征兰凑过去看了看, 又站直身体比了比, 最后看看李逾,道:“看样子,像是和郡王差不多高的人腰间挂着的什么物件在此刮过。”

“凶手?刀鞘?”李逾道。

姚征兰想了想, 点头道:“很有可能。只是,凶手到底为何不把刀鞘留下呢?如果只是因为刀鞘在墙上刮过沾上了白灰所以他才将刀鞘带走, 谨慎至此, 又怎会疏漏菊花盆上那么明显的血手印?”

“这一点确实令人费解。”李逾伸手摸着下巴道。

正说着, 顾璟走了进来,问道:“可有什么发现?”

“在门后的菊花盆上发现一枚血手印, 墙上有新鲜刮痕。”姚征兰道,“基本可以认定秦珏说他进房后被人打昏是事实,真正的凶手当时应当就是躲在这扇门后,用这只高脚花凳砸晕了秦珏。”

顾璟道:“有血手印就好办多了,若是有了嫌疑对象,抓来对比一下手印便知他是不是真凶。”

姚征兰点点头。

李逾见顾璟手里拿着一卷纸,问道:“你手里拿的什么?”

顾璟将纸卷递给他, 道:“根据小沙弥的描述画下来的人像。小沙弥说昨日寺中人多, 客房紧张, 最后一间客房一大早就分给了之前一个在寺中捐过大笔香油钱的香客。此人曾与那名香客同来,昨日小沙弥并未亲眼看到那名香客, 是此人问他要的房间。将此画像带回去给秦珏辨认一下,昨日递纸条给他的是否是此人。若是,基本上可以断定,此人不是凶手,也定是帮凶。”

“此人身份确定了么?”姚征兰问。

顾璟道:“庙里僧人查了功德簿,当日捐香油钱的妇人只留下了张柳氏三个字。听其谈吐,似是城内某位富商的妾室。”

李逾与姚征兰闻言,面露为难之色。

这京都之中,富商何其多也,一个姓张的富商的柳姓妾室,光是要查到这个人,估计都不止要花五天时间。

顾璟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但,目前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

他看着窗下茵席上那一大片血迹,道:“既然婉嫦根本没有出现,那么在这间房里等着舒荣的,到底是谁呢?”

李逾道:“那谁知道?对于舒荣这种色胚来说,说不定都不用人等,随便在茵席上扔一条大红肚兜就足以使他乖乖进房了。”

顾璟:“……”

姚征兰:“……”

李逾回过神来,见两人都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他,忙狡辩道:“那个……话本子上都是这么写的。”

姚征兰收回目光看着顾璟道:“昨夜对舒荣来此客房之后的情形我也做了相关的分析推断。”她将昨晚那四个推断的后两个讲给两人听。

顾璟听完后点头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总而言之,能在婉嫦不在的情况下和舒荣在门窗俱关的房间里说话的,定然是与他十分相熟之人。”

“他的家人就没有嫌疑吗?”李逾问道。

“昨日已经派人问过了,舒尚书夫妇一直和我们在一起,舒荣的两个兄长和他们的朋友在后山设了酒菜吟诗作乐,根本没有作案时间。”顾璟道。

“要是这样的话,熟人作案的推论,并不能将秦珏排除在外啊。毕竟他为舒荣制作那种下三滥的香,相当于他和舒荣之间也是有秘密的,能和舒荣在这间房里秘密谈话也不是不可能。”李逾道。

“不管如何,将这寺里仔仔细细搜上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那把刀鞘或是其它线索。”顾璟道。

“依我看,搜也是白搜,提前订好客房,传信给常青,传纸条给秦珏,那凶手明显是有帮凶的。刀鞘之类的物件交给帮凶带下山难道不比扔在这里安全么?”李逾道。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毕竟我们过来一趟也是耗时耗力的,把能做的都做了,不管结果如何,回去之后便不会怀疑现场勘查是否还有遗漏了。”顾璟道。

众人花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就差把整个清净寺掘地三尺了,也没找到更多的线索。好在此行也并非一无所获,好歹有了一张与凶犯有关的画像和一只印着血指纹的花盆。

一行返回都城,刚来到大理寺门前,却被刑部的人给拦了下来。

“顾大人,郡王,刑部有两桩案子要请两位过去配合调查一下,请。”又是刑部侍郎严峻亲自过来拿人。

“我们这儿还有大案未破,忙着呢,没空。”李逾不耐烦地挥挥手,转身就想进大理寺。

严峻带来的人将他拦下。

“郡王,这回恐怕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严峻道。

“哟呵,给你脸了是不是?还不去也得去,我就不去了,你奈我何?”

眼看李逾就要和严峻杠上,顾璟拦住他,对严峻道:“严大人,我们二人现在的确是公务在身,刑部到底什么案子需要我们配合调查,可否请大人言明?”

严峻颔首,看着李逾问道:“敢问郡王,昨日清净寺凶案发生之后,你可有在清净寺打人?”

李逾回想一番,道:“是打了,怎么?他还敢去官府告我?我说你们刑部是闲得没事做还是专门针对我?我轻轻踢了一个刁民两脚这种事,你们也要管?”

严峻道:“他死了。”

顾璟姚征兰同时惊愕抬眼。

李逾:“不可能,我下手有分寸,踢那么两脚就死人,除非他是纸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