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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模糊的名字

林晓东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站在了监室里,他甚至都清楚地知道自己此刻是在做梦了。

监室里,那面墙上,那个破损的洞依然在,就好像是为了延续上一次他未完成的部分。上一次,他依稀记得,这红砖上有字,只是他怎么也看不清楚,这些字到底是什么。

这一次,一定可以!他想着,抓紧时间朝前看着,然而,无论他怎么凑近,墙上的文字始终只有模糊的轮廓,却看不清内容。

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人是没法梦到记忆中没有的东西。

无论梦中的内容多么怪诞,它们始终都来自于大脑中的素材。

好奇变成了焦虑和烦躁,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卧室的窗帘是浅灰色的,没有遮光功能,根本抵挡不了明亮的日光。

他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崭新的吊灯,缓了好一会儿,梦中那令人无解的压力,此刻转化为了胸口的窒闷,让他喘不过气来。

外面隐约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蒋琳出现在了卧室的门口,她穿着林晓东的旧T恤,像一件略短的睡袍,如果刚来的时候这样穿搭是逃离之后的临时应急,这会儿她这样的装扮,仿佛是对她与林晓东关系的宣誓。

“我热了昨晚的南瓜粥,你要不起来吃一点再走吧?”她说着,脸上的笑意始终没有消失。

林晓东望向蒋琳的眼神则要复杂得多。

尽管蒋琳的年纪比林晓东大了一轮有余,不过,这段时间她努力康复之下,看起来状态甚佳,甚至散着她这个年纪所独有的迷人风韵。

人的情感,很难是纯粹的。

就好像此时此刻,林晓东面对蒋琳时,他都能察觉到自己对她的爱,算不上高尚。

那是根植于他天生的责任感,那能够拯救她、治愈她的满足感,当然还有各种机缘巧合之下的暧昧与激情。

然而,爱就是这样,繁多的原因最终变成了毫无道理的冲动。

他深吸了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咕哝着“来不及了,我得去上班了。”说着心急慌忙地穿着衣服,匆匆出了门。

其实时间并没有那么迟,他只是在逃避。

带着头盔,骑着摩托车,林晓东疾驰在穿云江大桥上。

在早高峰,摩托车显示出了它的优势,一旁都是缓滞的车流,与车里那些焦急的面孔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好像在城市里,所有人都活在悖论里,就和此刻他们所处的车厢一样,他们要去的地方未必是他们所向往的,却依然恨不能早点到达。

在这一点上,林晓东比大多数人都幸福许多,他在做的,就是他所向往的。

他的人生里,没有抱怨。

摩托车停在了临州公安分局的角落,摘下头盔,大踏步朝着二楼走去,习惯了这样节奏的他,不太会记起自己已经是个病号了。

一上楼,他就去了会议室,那三幅油画,伴随着徐斌勇的案子,一直放在那里。

理性固然重要,直觉和灵感,却往往在最关键的时刻完成绝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