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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虎崽

长留村村头老柳树荫下,数位村民或坐或蹲,或抽着旱烟或嗑着南瓜子。

“奇怪,这天老爷未免也太奇怪了,风调雨顺数十年,说旱就旱,一点征兆也没有。”

“都言瑞雪兆丰年,先帝殡天那年,那雪下的,都快把屋门掩埋了。可伏灵一年,庄稼收成锐减一半,而今伏灵二年,春夏一百多天,滴雨未降,注定颗粒无收。”

“好像只有咱们魏国遭旱了,周边国家屁事没有。”

“你们说,新皇登基时是不是忘记祭天了?”

“谁知道呢。”

苍雪挑着两只空桶,桶中放着空茶壶和白瓷碗。

女孩拨了拨头,待又长又厚的刘海盖住额头大片狰狞胎记后,这才继续急行。

在村头处与村民们擦肩而过,女孩脚步匆匆。

总有种如芒刺背、如坐针毡的感觉。

‘他们是不是在讨论我?’

‘应该是在聊我额头上的胎记吧。’

‘倘若没有这块胎记,我就不用留这么长,这么厚的刘海,真热啊。’

‘该死的胎记,为何偏要长在脸上?’

‘等等,他们好像在笑!’

‘他们为何而笑?难道是因为我?’

‘他们一定是在取笑我!’

‘唉,真想换一张脸啊~’

等脑海风暴停消,苍雪面色微微错愕。

不知不觉间,竟已至苍家后院青石井前。

村头到村尾,怎么开的锁,何时推开了院门,咋稀里糊涂就到井边了?!

低头怔怔看着手里的青铜钥匙,苍雪突然狠狠晃了晃脑袋。

快打上一桶水,女孩俯身,直接将整张脸庞淹进冰冷井水里。

瞬间透心凉。

“姐~”

身后忽地响起小屁孩虚弱声音。

苍雪直起腰杆,抹去面庞上的水珠,转身的同时询问道“咋啦?”

映入眼帘的,是全身糊满泥泞的小屁孩。

“姐,我头晕。”

天旋地转间,嘭的一声闷响,小屁孩面朝下,直挺挺栽倒在干草堆上。

“小雨!”

苍雪慌忙冲到近前,将小屁孩抱进怀里。

先是探了探鼻息。

很好,还活着。

再掰开小嘴。

满口鲜血,几颗乳牙不翼而飞。

摸了摸后脑勺,一片粘稠。

将手掌放在眼前细瞧。

满掌的刺目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