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机灵”警司宋明在将近黄昏时抵达天津车站。

从大连坐长途火车回来，他很想立即喝一杯上等咖啡。出了收票处，立刻跳上汽车，到商业街一家常去的咖啡店。

“宋明先生，有好些天没见了。”熟悉的女服务员笑道。

“小机灵”警司宋明差不多每隔一天要来这里饮咖啡。这五六天，他没有露面，女服务员才这样说道，当然并不知道他到大连去了。店里常来的客人另有二三名在座，和平日相比起来，看不到什么变化。女服务员也好，客人也好，过的还都是往常的生活。不仅如此，就连窗子外面的商业街百态也都是原样。只有“小机灵”警司宋明自己才觉得这五六天有些脱离现实。话虽如此，谁也不知道，在他来说，这几天生了什么变化。他不论遇到怎样意外的事情。神色是从来不会不同的。

这杯咖啡很可口。然后，拿着皮包起身，又乘上公共汽车，精神焕地回到公安厅。

打开侦缉二科的门，科长孙明理还在办公。

“我回来了。”

科长转过胖脸，望见“小机灵”警司宋明，微笑说道“回来啦，辛苦、辛苦。”其他的人都不在，新来的探员给“小机灵”警司宋明斟上茶。

“来回很快啊，事情办得怎么样？”

“还行，也算顺利！”“小机灵”警司宋明把自大连公安局调来的有关朱得高和柳燕殉情自杀的资料，从公事皮包一一取出，放在科长的面前。

“都在这里了，大连公安局是按殉情自杀的判断处理此案的。”

“嗯，”科长把现场照片、警医检验死尸报告、现场报告书等，仔细地看了、仔细地读了，然后放下资料，两片厚嘴唇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是吗？是殉情自杀吗？”听那口气，似乎不大甘心。“徒劳往返，毫无进展。”说时，好像想慰问宋明，望了他一眼。

“倒并不是毫无进展，”“小机灵”警司宋明此言一出，孙明理科长多少有些感到意外。

“怎么讲？”

“听到了一些有趣的意见。”

“是吗？”

“这并不是大连公安局的意见，署里有一位叫唐少华的老探员，他跟我说了不少有趣的事。”

谈到这里，“小机灵”警司宋明就把餐车餐券的事，在棒棰岛公交车站和棒棰岛地铁车站往来试验的事，详细讲给他听。

“嗯，关于餐车餐券的想法，的确有几分意思。”科长盘算了一阵，说道。“柳燕在锦州或者盘锦下了火车。在那地方留了几天，然后到大连去，打电话给先到的朱得高。

如果这么说，前后能符合吗？”

“可以的。”

“朱得高为什么要柳燕中途下车呢？为什么让她在锦州或者盘锦停留四五天呢，我看，先要从这地方着手调查才好。”

“科长，我也是这样想。”

科长听了“小机灵”警司宋明这句话，表示同意。

“要说，按照这批资料来看，两人殉情自杀应该说是事实。可是我总觉得，里面还隐藏着什么事情。”

“小机灵”警司宋明表示意见之后，科长眺望着远处说道“宋明警司，我们的判断也许是错误的。朱得高之死使我们在贪污事件的搜查工作上受到很大打击，所以始终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殉情自杀。不知不觉间，就把自己的思想引到这方面来了。”

要照科长这句话来讲，这些怀疑只是一种危险心理在作祟。不过，“小机灵”警司宋明决心要查根间底，不查到最后，心里总归是不舒服。

“小机灵”警司宋明把内心的话说出，科长也点头。“好，试试办吧，走几步歪路也没有关系。”

两人的心情显然是相同的。

“你这样办。‘T367次‘，列车大概是特别快车。如果是特别快车，三等车也是对号入座的。柳燕既然在中途下车，就有头绪可寻了。先从这里着手调查吧，寻找当时的列车员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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