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个小时。

“麻花警官”唐少华一面走着，一面心想十二个小时未免太急促了点，想在这十二个小时内找到杀人事件的证据，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让这十二个小时白白流逝过去，唐少华只好放弃这个事件，杨晨涛也就平安无事。

“麻花警官”唐少华益感到焦躁，脚程自然加快，可是，不知道去哪里好。

“麻花警官”唐少华确信那个事件是杀人事件，杨晨涛毒杀郑浩言夫妇，孙瑞渊也一定是被杨晨涛杀害，可是，如果无法在这十二个小时内找到证据，唐少华只好放弃这个事件，因此，他希望能找到证据，了解杀害郑浩言夫妇的动机。

可是，到底要到哪里才能找到证据、知道动机呢？如果能够的话，他想飞往河南，逮捕康民大药店老板，逼问杨晨涛拜托他的事情，可是，十二个小时难以往返河南，就算能逮捕康民大药店老板，对方也不见得会据实招供，以前可以严刑逼供，现在则不行。

还没有接到现孙瑞渊尸体的报吿，如果能找到孙瑞渊的尸体，尸体就是一个证据，“麻花警官”唐少华这么想。他需要线索去追查杨晨涛，不管什么线索都可以。

唐少华停下来，转向公安局前面的安康路继续走着，冷风从道路两边的树上吹过来，是冬季的风，一看手表，已十二点多，休假只剩下十一个小时零三十分钟。

在这一段时间内，能够找到证据吗？科长说加油点，一定可以在十二个小时内找到证据。唐少华知道这纯粹是安慰话，两天半都无法找到，怎有可能在十二个小时内找到呢？

他实在没有把握能在最后半天找到证据。

（证据和动机……）

“麻花警官”唐少华对着摇摆的树梢这么问着。不用说，当然得不到答案，虽然他知道非找到不可，可是，他不但没有信心可以找到，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信心更加的低落。

唐少华为了稳定心情，掏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一点一点沉思着。

（先是动机。）

虽然看不出杨晨涛杀害郑浩言夫妇的动机，可是，唐少华确信杨晨涛杀害郑浩言夫妇，一定有动机，只是被隐藏起来而已。

“麻花警官”唐少华觉得有必要调查三年前杨晨涛返回大连的理由，表面上看起来，是因为心爱的夏晓萱跟郑浩言结婚，给他打击很大，才离开北京，返回大连，可是，他真的是为了这件事情才返回大连吗？

如果还有其他的理由，或许跟这次事件有关也说不定。

“麻花警官”唐少华再度去海淀区拜访丹青会的事务所。

冷清的事务所内有三个年轻画家围着火炉在取暖，墙壁上还贴着一个月前结束的画展海报。

戴着呢帽、身材高大的青年是上次来访时接待他的人。

那个青年看了一眼“麻花警官”唐少华的脸后，稍微低下头，大概在回忆唐少华的脸吧？有一张大嘴巴的唐少华的相貌应该可以很容易想起来。

“有关杨晨涛先生返回大连的事情，详细的情形我并不清楚。”那个青年说道。“在他离开本会后，我曾收到他的来信，他在信上说他知道自己在绘画方面能力有限，所以只好转向父亲经营的宾馆求展，可是，由这次事件来看，好像是为了女人才返回故乡。”

“杨晨涛在离开贵会时，有没有在贵会生什么事情？”

“麻花警官”唐少华一面看着火炉内的熊熊火焰，一面问道。为了夏晓萱才离开北京的结论是无法了解其动机，必须多知道其他的事情才行。

“没有。”青年说道。“杨晨涛先生离开本会，纯是个人的因素。”

“杨晨涛身为丹青会会员时，是不是很憎恨郑浩言？”

“我想没有，因为他俩很要好，如果不是为了那个女人，他俩的友情一定会一直维持下去。”

另两个会员所说的也都跟这个青年差不多。

看来这里的人都认为杨晨涛是为了夏晓萱才离开丹青会，返回大连，除此之外，再也得不到其他的答案。

“麻花警官”唐少华有点失望的离开丹青会事务所，宝贵的时间就这样白白浪费掉。唐少华一面走着，一面觉得疲倦益加深。

街道已一片昏暗，“麻花警官”唐少华一看手表，已是下午六点，时间只剩下六个小时。

“麻花警官”唐少华在东城区走着，因为他听说辞掉模特儿工作的杨梦琪在附近经营酒吧，她也是事件关系人之一，去跟她见面，或许可以找到线索也说不定。虽然这种希望很渺小，可是，有一点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此外，唐少华也想喝酒。

杨梦琪的酒吧距离安定门地铁站，走路的话，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是一家小店，地点很好，大门上写着店名“蜜子”。

“麻花警官”唐少华打门，一进入里面，在吧台前面坐下来，身穿工作服的女人好像很吃惊的睁大眼睛，这个女人就是杨梦琪，让“麻花警官”唐少华感到惊讶的是，目前她显得很威严，一副老板娘的架势，不像生事件时，给人性感的感觉。

“你看起来好威严呀！”

唐少华叫了一杯鸡尾酒后，这么攀谈着，心想这个女人说不定也许比他想象的来得聪明。

如果真是这样……

“麻花警官”唐少华喝了一口鸡尾酒，若无其事的环视着店内。可能时间还早，所以店内只有“麻花警官”唐少华一个客人。